世界地球日-全世界失聯(中)

2011042402:20

南澳古道是標準的山路。在山上,遇到甚麼樣的生物都不足為奇。簡單的說,你若沒跟我走同樣的路是不知道那條蛇在我心中留下多大的陰影。走在這樣的山道間,誰也說不準下一秒會從兩側的草叢中跳出甚麼?而這山路窄到沒辦法兩個人併身同行,我心中慶幸著,這條古道應該不會有“閃光情節”發生,但心裡的另一個回音告訴我:今天只有我一個人阿!今天只有我一個人阿!今天只有我一個人阿!今天只有我一個人阿!...

走過便橋、爬了幾段石階,看到了一個分岔口,這分岔口沒有任何指示,請拿出兩個銅板擲筊往左往右,若是立筊則請回頭。而我用常理推論是左邊上坡,右路是南澳南溪溪谷;事實上我押對了邊,但不敢說這是絕對的好事,只是我很確定就算走錯路我也會折返重走繼續走下去。


其實這一路我都走的很掙扎,走了十分鐘來到了第一個休息點,此處距離入口不到五百公尺,有椅子,有指示牌也有警示牌,而其中一個警示牌很明確的告訴了我:注意毒蛇毒蜂。請容許我在此處說聲:幹!



在拿出手機拍照的時候,我發現這裡的訊號時有時無,走到一號吊橋時,手機已經只剩照相功能了,換言之這裡是個比北宜公路更糟糕的鬼地方。看到橋頭有告示牌寫著楊薌衡先生的詩-山谷間的牽掛,其實我也有帶紙跟筆,只是我不確定下筆的將會是首詩,還是遺書,只是我很確定我應該會不自覺的在文末落款“勝君子絕筆”幾個字。

因為報導說走完要三小時,所以我也沒有多做休息,只有走走停停四處拍照。還沒走到一號吊橋前其實已經滿身大汗了,但不知道是嚇到冒汗還是真的覺得熱?所以我就把風衣拖吊繫在腰上,繼續走下去。
路越走越崎嶇,越走越險,我一直很注意地面的狀況,而無法兼顧上空的天氣,不過我會告訴將來想走這條古道的每個人,下雨天最好不要來,除了落石之外,若天雨路滑也很危險,這古道很多路段是一面有絕壁,一邊是斷崖,一個不留神就準備下輩子再來。即使山壁釘有繩索,我還是覺得不牢靠,特別是我有看到某一段繩索的頭沒釘好而落在地上。

蜀道難,難於上青天。我想這條路可能比蜀道還難。因為它部分山路的寬度不足半米,或許古道的谷側一片蒼鬱,但應該沒人敢去嘗試往那面踏下去有甚麼後果。在兩側都是植物時,路常常就這麼埋沒在荒煙漫草中,即使那些花草高度大概只到腳踝附近,但那底下藏著甚麼生物應該也沒人想趴下去挖出來,所以遇到這種路我就快步通過,特別是看到草叢中有特別的抖動時,即使那只是一隻四腳蛇。

走到鞍部時,我稍微休息了兩分鐘,拍了幾張照片,推想這附近以前應該是泰雅族的某個社,或是日據茂邊警官駐在所的遺址,因為這裡算是古道上難得一見的小平台,當然其中一邊依舊是溪谷。


看著告示牌上關於鞍部的說明,可以知道鞍部算是一個中繼站,人們可以在這裡把身上的食物跟水吃光,我沒帶任何飲水或食物上山,所有的存糧都在機車上,包含兩塊麵包跟半杯奶茶。但是這裡的地上可以看到前人很配合的在這裡進行“背少點東西”的工作,糖果袋、餅乾袋、香菸盒或是鋁箔包殘塊都可以看見。在此提醒各位:這條古道上,沒有任何垃圾桶,所以請不要輕易地隨意製造垃圾,即使那是你們的最後一餐?

從鞍部往前走的兩百米左右,路都還算寬,但應該還不足以夠讓兩個人併肩而行。再往前走沒多遠,終於看到1.5公里的里程碑,路走了快一半,而時間已經過四十分鐘。